来人是柳明漪她身上的夜露尚未干透发梢滴着微凉的水珠衣角沾着泥泞气息微喘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破庙的木门被风撞得“吱呀”作响冷风裹挟着湿土与腐叶的气息灌入拂过她冰冷的脸颊。
她快步走到林昭然跟前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其中的焦急:“主上西市那三处影戏棚子全被巡防司给封了。
说是伤风败俗惑乱人心。
棚子里的说书先生被带走训诫我们备下的那些油纸幕一张不留全给收缴了。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仿佛还残留着被撕碎油纸时的触感——那脆薄的纸张在手中断裂的触觉像极了某种无声的宣判。
夜风穿过破庙的四壁吹动残破的帷幔佛像剥落的金身上光影斑驳如同无声的嘲讽。
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斜洒而下在泥地上投出参差的光斑像一只只窥视的眼睛。
林昭然静静听着脸上却不见丝毫怒意反而漾开一抹极淡的笑意。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身旁案几上那座空无一物的灯架发出清脆的“笃笃”声如同心跳又似更漏。
“灯可灭影不可拘。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响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静“他们以为收了油纸幕灭了灯烛这影戏便演不下去了。
可他们忘了只要有光哪怕是天上的月光家中的炉火也足以映出人形。
既然他们这么怕光那我们就用暗影来说话。
” 她侧过头对一直侍立在阴影中的守拙吩咐道:“去将箱底那卷前朝的‘皮影秘谱’取来。
” 守拙应声而去片刻后捧着一个古旧的檀木长盒返回。
盒身雕着褪色的云雷纹铜扣微锈开启时发出“咔”的轻响。
林昭然亲自打开盒盖一股陈旧的皮革与桐油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岁月的尘味与暗香。
她从中取出的并非是人物造型的影偶而是四块以特殊鞣制过的黑驴皮雕成的奇异形状边缘锐利线条刚硬看不出具体为何物。
指尖抚过皮面粗糙而冷硬像是某种远古图腾的残片。
她将这四块皮偶一一排在案上对柳明漪道:“这出戏名叫《破帷之问》。
现在他们把帷幕给我们扯了那我们就把问题本身送到他们眼前。
”她指着那四块皮偶“传我的话去找城中最好的那几位盲眼艺人。
将这‘破’、‘帷’、‘之’、‘问’四个字拆解开就用这四块秘谱影偶让他们以无光之法在任何一面墙上用手势演出来。
” 柳明漪有些不解:“无光之法?主上没有光何来影?” 林昭然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布蒙住双眼双手在空中缓缓交叠做出一个“问”字的手势:“所谓‘无光之法’并非真的不用光而是不依赖我们设的灯、幕、影偶。
盲者虽不见却能以手塑形;旁人见其手势如见残影。
只要有一点月光、一缕炉火那双手的轮廓就会落在墙上像灵魂的投影。
”她缓缓摘下黑布目光沉静“我们要做的是让这轮廓成为一种符号一种暗语。
哪怕只有一瞬只要有人看见就会记住。
” 与此同时吏部的值房内灯火通明。
年轻的校书郎程知微正埋首于一堆刚刚从巡防司移交过来的案卷中那里面正是从西市收缴来的影戏剧本。
他一页页翻过纸上墨迹淋漓故事大多是些劝人向善的民间传说却被朱笔批得体无完肤。
其中一张批注尤为刺眼:“查无悖逆之语然情节影射朝政市井愚夫易受蛊惑令人心摇。
” 程知微的指尖在“心摇”二字上轻轻划过触感微涩仿佛能感受到批阅者笔尖的狠厉。
他不动声色地整理着剧本趁着同僚去倒茶的间隙他迅速从案上抽出一页空白的备用油纸。
他知道礼制图册所用的乃是贡品“蝉翼油纸”薄如烟雾最易显影——这是父亲生前告诉他的秘密。
他没有笔也不敢点墨只是将那油纸平铺在桌案的硬木纹理上用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借着桌案的遮挡在昏暗的光线下凭着肌肉的记忆一笔一划地用力压下四个字——破帷之问。
那凹痕极浅在灯下几不可见指尖抚过却能察觉细微的起伏如同大地的脉络。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看似空白的油纸折叠好悄然塞进了即将发还给司礼监的那一叠《礼制宣讲图册》之中。
到那时无论是哪个小吏哪位学究只要在夜读时点起一根蜡烛将烛火斜斜映照那纸上的凹痕便会投下清晰的逆影。
光愈是明亮那四个字的影子便愈是深沉。
紫宸殿内烛火静燃沈砚之听着内侍孙奉的回报面沉如水。
“陛下西市的影戏虽已禁绝但怪事却层出不穷。
据暗桩来报近日常有百姓在夜半时分聚集于陋巷的白墙之下围观墙上……墙上之影久久不散。
更奇的是有孩童竟能将那出被禁的‘女童上学记’从头到尾背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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