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回忆往事时不该去惊动她。
当一个人谋划前途时也不该干扰她。
逼仄破败的帐篷里一个男人两个女人。
丑根侧躺在中间展开的臂膀上枕着和衣而睡的高琬。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透过毡帐的破孔望着闪烁着星光的夜空。
她在想着明天以及更加久远的未来。
丑根背后靠近毡帐角落躺着温妪。
身上盖着一条年代久远的熟羊皮。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但她脑海里分外清明。
她在想着很久以前那些有些模糊的的记忆。
丑根似乎累着了尽管侧躺着很不舒服但还是睡的很沉。
嘴角上翘竟然也露出满足的微笑。
巨大的呼噜声是丑根的独奏。
两个女人气息轻微如若无人。
帐篷外的夜风又冷又凉。
小黄被栓在柴火堆背风的一根大柴上时不时地低头用嘴唇夹起几根干草然后嘴巴一搓就将其卷进嘴中。
就这样嚼一会儿停一会儿好像是边吃草边睡觉。
那只老黑狗就趴在柴堆旁将嘴塞进肚子下面睡得也很惬意。
尽管小黄占领了自己的老窝它一点儿也不介意。
一只乌鸦栖息在柴火堆旁边的一棵高高的鹅耳枥枝条上竟然没有入巢。
它头朝风口这样卧着最舒服。
因为寒风吹过来的时候“唰”的一下就顺着黑黑的羽毛就溜过去了。
三阳川的大地一片漆黑。
除了树林子的飒飒声四周安静连一只狗的声音也没有。
同样漆黑的夜空中密布着数不尽的星宿。
天河像一条宽阔舒展的的带子横过头顶一直延伸到无尽的虚空。
平冈公主在破旧的毡房里与温妪、温达母子度过了人生变幻的第一夜。
实在是想的太深太远了也累着了一家三口都醒得很晚。
他们是被吵醒的。
温达小心的摆弄好还在熟睡的高琬搀扶着和同样惊醒的母亲挪开堵在门口的笆篱门向外看去。
温达不禁大吃一惊。
“怎么了达子?” 母亲听见外边人声鼎沸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帐篷外边好像鬼作了魔法变得那样陌生。
一道白色的高大围帐呈环形将自己家围了起来。
看不见的围帐外面车响马嘶尘土飞扬呼喝声、皮鞭抽打的噼啪声、沉重的物件响动声…… 母子二人面面相觑不由得把目光投向睡得香甜的高琬尽管老母亲温妪什么也看不见。
年轻的傉萨高宾是被族长高成阳连夜从被窝里揪出来的被窝里两具白花花的身子吓得趴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高宾不敢叫苦没办法端着自家的碗吃着人家的饭。
傉萨是王血高官不假可这要看对着谁不是。
琬儿是自己侄女自小看着长大。
把自己赤溜溜拉出温柔乡的是董事长那是国王啊。
于是连夜带领自己的卫队和兵马飞驰三阳川。
后面是一辆辆包裹严密的大车络绎不绝。
“三叔喝口热水!” 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的高琬递给高宾一个黑不溜秋的碗。
高宾接过热水碗看了又看想哭。
最后看着自己乖侄女殷切的目光于是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将那碗热水凑近嘴边喝了下去。
“哇-哦-好痛快!解渴!还是乖侄女会疼人!” “这是温达吧!好威武啊!” 说着他连忙将水碗塞到温达的怀里。
“老夫人您好啊!” 高宾很快将头转向一直在那发蒙的温妪。
“你您好贵人……” “三叔我娘亲眼睛看不见不方便您多担待!” “什么???娘……亲我滴个……” 高宾的嘴巴大张眼珠子似乎都要凸出来。
“这这这他娘的也……也太……快了吧!” 高宾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双通红的眼睛来回扫视眼前的三人当然温达最少的了受不了啊辣眼睛。
“娘亲不用担心都是家里人给咱们送东西的!” 高琬走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温妪拍着她的手安慰。
这一天三阳川几乎变成了一座兵营三里之内实行了军管。
这一天三阳川的人们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速度、什么叫豪横、什么叫富贵逼人。
这一天三阳川的村民们深刻地认识到以后永远再也不能随便叫他们家丑什么了尽管温达真丑、那活儿特别丑!!! 可是谁叫人家有了个阔亲戚啊不天啦那是国王的女儿平冈公主就是那个誉满高句丽的那位仙女!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怎么能随便嘀咕仙女呢? “啪、啪”好多人竟然自己打了自己嘴巴。
看着一个个兴高采烈捧着补偿欢呼而去的邻居温达感觉一切那么的不真实。
他狠狠地掐了一下崭新皮袍下自己的大腿。
嘶!这疼痛感是真实的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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