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青石板的缝隙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敲在沈青梧的心口上。
她靠在车厢一角双目轻阖呼吸浅而稳仿佛只是疲惫休憩。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冥途断了。
不是虚弱不是反噬而是被外力强行封锁。
那条贯通阴阳、承载万魂往来的幽径此刻如同锈蚀千年的铁链卡在咽喉深处每一次试图开启都传来刺骨摩擦的钝痛仿佛有无数只手从虚空中伸出死死扼住她的命脉。
她不动声色指尖悄然掐入掌心血珠渗出沿着指缝滑落在暗色锦缎上晕开一点猩红。
前世赶尸人学徒的直觉骤然苏醒:这不是自然衰竭是人为镇压。
有人动用了能压制阴灵通行的阵法而且……极可能是以死谏之魂为引炼气封天。
正思忖间耳畔忽起微响。
起初如风穿隙细不可闻继而化作低泣层层叠叠自九幽之下涌来。
九百道呜咽每一声都夹着残句断章—— “陛下!边关粮饷……被截……” “相爷!灾民易子而食!” “娘娘……冷……我好饿……” 声音破碎却字字清晰带着临终前最后一口气的执念狠狠撞进她识海。
沈青梧猛地睁眼。
一口鲜血从唇角溢出顺着下颌滴落砸在膝头织金裙裾上像一朵骤然绽放的曼陀罗。
这些……全是那些上书遭拒、被贬被杀的谏臣遗魂! 他们的奏本未达天听魂魄却被拘于钦天监外不得轮回反被炼作镇压冥途的“正气之源”? 好一个“以忠魂守清平”好一招“借死人压活鬼”! 她冷笑眼底寒光凛冽。
就在此时车帘外“咚”地一声闷响。
一人重重跪伏于尘土之中额头触地脊背弯成一张拉满的弓。
是断言。
那曾为破印而割舌、如今仅凭腹语发声的老僧此刻浑身颤抖喉间挤出嘶哑如砂砾磨砺的声音:“大人……钦天监……立‘玉印封天阵’……用死谏之魂炼气压冥。
” 他抬起脸眼中布满血丝泪水混着尘灰划下:“他们说……幽冥不得干政……阴司妄启必遭天谴……” 沈青梧静静望着他眸光深不见底。
“孙玉衡?”她问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落在刀锋上。
断言点头又叩首:“三日前线印被召入钦天监。
她三日未眠以命魂为引将九百谏臣怨念织入玉玺纹路……银丝缠玺黑发为心每一枚玉印都是一个不甘闭目的魂。
” 沈青梧缓缓抬手抹去唇边血迹。
原来如此。
孙玉衡这老狐狸表面高呼“人治胜鬼神”实则早已与钦天监联手借忠魂之怨铸镇魂之阵。
他们怕的不是鬼火怕的是真想借阴魂之口重返人间。
可他们忘了—— 死人不开口自有开冥途的人替他们说。
她掀开车帘一步踏出。
夜风扑面卷起她半白长发。
宫墙巍峨檐角如钩远处钦天监方向九百枚玉玺悬空排列泛着冷冽青光银丝交织如网中央一道黑发微微飘动似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无声嘶吼。
她仰头望月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笑。
“你们用死者封我的路?”她低语声音轻缓却字字淬毒“那我就让死者的嘴——重新说话。
” 断言怔怔抬头看着这个站在月光下的女子。
她不过八品才人衣衫残破左手指尖已泛灰黑可此刻她周身竟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仿佛不是凡人而是从地狱尽头走回的判官。
“若我以真名启冥途会怎样?”她忽然问。
断言浑身一颤艰难开口:“您将成为活祭品……每一字出口便蚀一分魂。
三日内不能言十年寿减。
” “值得。
”她答得毫不犹豫。
然后她抽出那支染血金钗轻轻划过舌尖。
血珠滚落在地面蜿蜒成符。
她低头咬破指尖鲜红在素白衣襟上写下三个字—— 沈青梧 笔画刚劲如刀刻斧凿。
写罢她抬脚一脚踏入祭坛阵眼。
刹那间天地寂静。
九百玉玺同时震颤银丝绷紧如弦。
而沈青梧立于中央血衣猎猎白发翻飞口中尚未出声 лишь气息一沉—— 玉印阵骤然震颤。
玉印阵骤然震颤仿佛天地之间响起第一声惊雷。
沈青梧双膝重重砸在青石之上碎裂声刺耳血从膝盖渗出浸透裙裾。
她不闪不避仰头望天唇齿间弥漫着浓重铁锈味——那是舌尖被金钗划破的血是魂魄被反噬的痛更是契约崩裂边缘的代价。
但她笑了。
那笑极轻极冷像冥河彼岸吹来的风卷起残灯最后一缕火光。
她以指尖蘸血在身前虚空中一笔一画写下第一位谏臣的名字——李承业。
三个字落如钟鸣九响直撞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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